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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德二十一年冬。
今晨刚下过一场雪,龙门镖局矗立在风雪中,大门紧闭着,寒风通过细小的缝隙涌入屋内。
此刻有几个镖师正坐在下面喝着烈酒驱寒,今日刚领了月钱,大家正高兴着,恰逢账房先生搬来几坛好酒,几人就这么坐下来闲聊。
陆渊听着下面传来的欢笑声,本想下去让他们小声一点,却被任衔月拦住了。
有了他们的声音做遮掩,她和陆渊才不用刻意压低声音说话。
任衔月盯着面前的茶杯说道:“我已经把银两付给你了,近些日子拜托你查的事可有进展?”
陆渊闻言走到柜子前,打开后就见里面躺着一张纸条,纸条上空空如也。
任衔月面露疑问,却见陆渊把纸条放到她面前的茶水中,黑色的字展露出来。
任衔月笑了一声,这陆渊还真是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。
陆渊念道:“逝者已逝,生者犹存。”
任衔月的笑容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收回,她冷声道:“班门弄斧,让你查个事情,你就是这样给我答案的?”
“公主说笑了,邑王殿下的死或许另有其人呢?”陆渊说这话时尾音上挑,嘴角噙着一抹笑,好整以暇地看着任衔月。
任衔月抬眼对上了陆渊,她一字一句道:“这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京都城,我劝你谨言慎行啊。”
最后几个字被任衔月咬得极重,那咬牙切齿的模样让陆渊笑了又笑。
陆渊笑容更加肆意,他道:“公主想要答案,我给公主一个满意的答复,况且我说的话句句属实,邑王殿下的死的确不是山匪所为,不然怎么传回来的消息会是邑王于小凉山遇袭,人和马车一并滚落山下,生死不明呢?要知道,小凉山虽然山匪猖獗,但他们哪里来的胆子?敢谋害王爷。”
最后这几个字让陆渊说得极具诱惑力。任衔月心道自己怀疑的没错,便问:“那是谁?”
“当然是榭阳城那位燕王,任南箫。”
陆渊话落,任衔月猛地站起身,恶狠狠地掐住陆渊的脖子,陆渊被逼得后退了几步,后背贴在冰冷的墙上。
任衔月警告道:“陆渊,不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的。”
陆渊也不挣扎,更不回话,只是笑看着任衔月。
半晌,任衔月松开手,陆渊咳了几声,喘着气。
他呼吸逐渐平缓,说道:“公主,不知你可曾听过断魂岭传言?”
任衔月坐回位子上,看也不看他:“没有。”
这个时候陆渊才得以喘息,他道:“民间有一首童谣,一过断魂魄,二过取其生,三过失其命,人死不复生。”
陆渊解释道:“这一过说的就是失其魂魄,让人如同行尸走肉。二过说的就是取其生的意识,让他觉得天昏地暗,世间没有能够留得住他的东西。三过就是夺走他的性命。至于这最后一句,想必不需要我过多解释了吧。而这小凉山山下正是断魂岭,怎么偏生这么巧,刚好和童谣对上。”
邑王任回舟的确三次经过断魂岭,但一首童谣而已,任衔月也不会傻傻的认为途经三次便会真的丧命。
“然后呢?一个传言而已。陆渊,我耐着性子可不是来听你说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。”
“是不是虚无缥缈,公主难道会不知道?”陆渊笑着,只是这笑意始终不达眼底,“公主心里已经有了猜想,只不过一直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而已,你来我这里,足以说明我的一句话会影响你对此事的判断。”
“陆渊,”任衔月轻声唤他,“我怎么不知道你如此相信你自己?你这样会让我认为外界对你的夸赞之词全是信口胡诌的。”
陆渊朗声笑道:“公主说笑了,我可没有诓骗你,是真是假还要你自行判断。”
说完,陆渊就摸了下自己的脖子,只道任衔月手劲不小。
任衔月看着陆渊脖颈上的红印,心虚地咳了一声,随手丢给陆渊一个小瓷瓶。
陆渊接过瓷瓶就拿在手里,看也不看,他笑着揭穿她:“公主,我想我还没有严重到需要敷药的地步。”
话音刚落,陆渊平静的脸上顿时有了恍然大悟的模样:“明白了,公主这是觉得下手不够重,想要再来一次是吗?”
陆渊逗弄任衔月也不是一两次了,起初他还有些惧怕任衔月,但后面接触几日后他发觉任衔月这个人很有意思,尤其是把银两不情不愿交到他手里的时候。
任衔月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爱财如命,从她手里要银子比要她命都费劲,但同时她这个人又重情,银子和情谊在她这里还不足以相提并论。
“少在我面前扯这些,”任衔月平静道,“迄今为止,摆在咱们面前的是我皇兄的死,你方才说不是山匪所为,那为何任南箫传来的信上却是一口咬定正是山匪作恶?”
“任南箫,”陆渊笑着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,随即把瓷瓶放在了桌上,随手拿过来一个盒子,抬头示意任衔月打开,并说道,“公主,借传闻杀人,不难。事后把责任推给别人,更不难。”
任衔月狐疑地看了眼陆渊,又低头看着盒子,盒子上雕刻着一朵花,离得近了还能闻到里面那股淡淡的血腥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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